千翎

All flowers in field or forest which unclose
Their trembling eyelids to the kiss of day,
Swinging their censers in the element,
With orient incense lit by the new ray

蛇哥站街养莺子

  *预警,mob文学,被mob的是你蛇哥

  *cp是雪济,另类hurt/comfort文学,背景是比萨if,what if慈子脑子一抽接受了雪莱的邀约()

  *没有什么人物塑造和情节逻辑,魔改历史,我就是廊曼的一股污浊,很雷!很雷!快跑啊不要看!看了也别骂我——怪就怪你血迹比萨if太美好

  *是爱丽儿雪,是爱丽儿雪,不要抱有其他的想法说他其实是阴暗P,我知道,但是为了配美好的JK那就让爱丽儿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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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到恶心,不仅是来自喉间正在受到的侵犯,连同腹内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身体被死死压住,宛如坠上沉重铅块的船锚,不能移动一丝一毫。双膝在冰凉的地面上跪得发疼,身后的人力气大极了——不止一个人,有着罪恶喜好者才会来到此处。他模模糊糊地判断到,最致命的那种温热痛感来源于血的润滑。而脑中的意识并没有丧失,如同报丧的钟声一遍遍敲响理智的弦,除了强忍没有其他选择——阿拉斯特啊,不要忘记,若非为了承受自寻的苦难,你为何降临在这人间?

  他保持着这样不堪的姿态,用神志压下身体本能的一切挣扎。他一向擅长做这个——其实忍受屈辱和忍受身体的痛苦本没有太大区别。鸦片酊毕竟不能产生永久的麻痹效果,而本来以为恰到好处的计划也完全失去了用处,他天真臆想里的小小代价却成了长时间的折磨。这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

  脑后传来尖锐的痛楚,他被拽着头发扯起,被迫抬头时,又被按着后腰压回原处。冰凉潮湿的触感顷刻间从小腹蔓延到胸口,他的一侧脸颊紧贴着地面,视野也被残酷地剥夺,只剩下脆弱的躯体暴露在掠夺者毫无怜悯的目光之中,陷入空茫的意识绝望不安地等待着接下来的酷刑。

  为何恶意会产生更深的恶意,痛苦将要制造更剧烈的痛苦?受雇行凶者为人,施加暴虐者亦为人,追寻希望、创造历史的也是人。这如此相似的蚁群般的生物,既可抱团沥火,又可自相残杀,若与自身利益无干,对待同类的苦难便从来冷漠。

  某种程度上他的动机与埃斯库罗斯的那位神明一致。天神为了驱逐寒冷舍身盗火,因为人间有他为之生死的理由;而就在这座镇背后的荒山影下,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房屋。那房屋中央的某间无人光顾的房内,正沉睡着他活下去的理由。

  意识的触角因忽然触碰到某种柔软的东西而骤然回缩,置身于冰冷夜雨中的身体猛然缩紧。他听见一声低骂,然后身体被狠狠填满,铺天盖地的疼痛感终于迟钝地涌来。他听见从遥远的方向传来微弱的呜咽,他的蓝眼睛的孩子仿佛还活在出生的那一天,就在他的怀里,脆弱而幼小,因为不谙人世的痛苦而啼哭。

  而当又一滴雨点打在他的胸膛,逐渐冷却的血液让他意识到,那虚弱的呜咽声来源于自己。

  后腰的禁锢忽然一松,他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无力地倒在地上。有什么拍打在了他的脸上,纸页一样的触感。他听见粗俗轻蔑的笑声,接着,身旁滚落了几枚金属质地的东西,与地面相碰撞,发出半是沉闷半是轻薄的一声响。


  他颤抖着手摘下眼前的束缚,溺水获救一般地大口呼吸着潮湿的空气。视线却依然出现间歇的模糊,直到他扶着墙壁缓慢地站起身来,难以承受的疼痛感才从身后蔓延开来。

  他想起流言蜚语的攻击,仙人掌的刺,彼特贝尔身边士兵的长矛,贝雅特丽齐颈上的枷锁——都汇集成一股尖刺般的目光,让他在巨大的羞愧感中无处遁形。他知道有人在窃笑,肮脏的视线落在他来不及遮蔽的茌裸肩头。直到现在他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性质,与古希腊奴隶无可奈何送走的男孩们、拜伦曾经感慨哀叹过唱诗班少年的抉择一般无二,连柏拉图的智慧之笔都不屑于在他们身上停留。而他只能伸手捡起散落一旁的施舍物,尽量避免过多的杂思,以免天性的高傲让他崩溃。他想将头埋进受伤的膝盖间恸哭,逐渐漆黑的天色之中不会有人在意的。在这一切与圣洁的爱和美无关的情境里,他恍惚知道自己身处异乡。

  .

  从那座倾斜塔楼所在的广场走到阿尔诺河畔要七千一百步,从他第一次来到此地开始算起,还未进行过如此缓慢而精确的测量。曾坚信赫利俄斯的太阳是宇宙中心的那位天文学家,也曾在这里做过伟大的实验,却在最后寂寂无名地死在病痛中了。他浑浑噩噩地想到,完全有可能——自己也将在混乱和风暴中被淹没,最终迷失在没有路的荒原里。就像任性妄为的伊卡洛斯——不,更像那个本以为掌管了晨星的天使,因为自己的离经叛道而付出代价,坠落到看不见的深渊中去。

  攥着钱币的手冻得发麻,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些画面不断浮现,让他的厌恶和疲惫无以言说,伴随的是胃部一阵阵痉挛。他依然感到恶心。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路,那些被秋霜染成浅色的草甸,已经被不断滴落的血液添加了一丝暗红的颜色。倦怠的头脑不再提醒他身上伤口的存在,只有僵硬的脚步带他往记忆里的方向走。


  他现在太过迫切地渴望温暖的光线。


  推开门的时候,他仿佛被惊醒的梦中人,室内温暖的色调唤回了他的神智。大厅内的壁炉已经熄灭,提醒着他离去的时间之长。桌上摆的一小盘水果静静地躺着,准确无疑地传递给他一个信息。

  济慈没有出来过。


  他反而感到稍许安慰,至少证明他那一纸邀约依然起着作用,用一种原始的无礼将阿多尼束缚在了自己身边——而自己本是不配这样做的。

  他尽可能轻地将门在身后合拢,攥紧手中的钱币,转身走上了二楼那条燃着蜡烛的长廊。

  直到额头贴上那扇木门板,他才终于闭上了眼睛,摇摇欲坠地保持站立的姿势,将整个身体悄无声息地覆盖上去。他好像又活了过来,回到了生命和爱存在的温床,就这样将全身的重量交给眼前这无生命的硬物。比起施虐者,一切都变得那样柔软而温暖;尤其是想到门内那张床的中央,安睡着的那个人——他的银莲花。

  .

  济慈放下手中的书,视线从桌面上摆的水果移至窗外阴沉的天色,他的表情少有地严肃而沉默。这是这些天来他为数不多完全清醒的时刻,苦涩的药剂让感官也变得迟钝。书上的希腊文字都变得晦涩难懂,仿佛比病理学原著更难记些。但除了几天来的连续阴雨,比萨温和的气候确实让他的咳症有所缓解。

  这一切来源于雪莱的邀约——他当时稍加思考,便写去了接受好意的回信。虽然塞文曾劝说过,说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长途奔波,但不知怀着什么心理——对那些西班牙和希腊文字纯粹的好奇,还是纯粹因为不忍心拒绝一个人的善意,他在写下婉拒之前,一转笔锋,却写下了满怀感激的一句“我很期待”。

  他在听见门响时就醒了过来,虽然没什么力气坐起,但一种预感已经不详地涌了上来,阴云一般地罩在心头。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水果盘上——那里放着几枚深红色的欧楂。

  雪莱看样子已经出去了——自从他的到来,那位金发诗人总爱往外跑,每次回来便提着些果子,有时是几本书或者新写的诗稿,急不可耐地来他的房间与他分享。他注意到,雪莱似乎不喜欢欧楂的味道,又很后悔太早递给了他一半,皱着眉评论到,如果亨特知道他让自己吃这样的水果,一定不会在下期《每周评论》上维护他本就糟糕透顶的名声了。

  他听了,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让那位金发诗人窘迫地低下头去。因为心情的过分放松,让他忘了等待雪莱的再次开口,便自顾自地开启了谈话:

  “其实,这是我在早年——我是说,更早一些的时候每天最好的食物。”他握着那一半水果,望了雪莱一眼,笑着回忆道:“在我的学校后院,就长着那么一棵欧楂树。我还记得它每年在晚春开放的样子,在秋天就能收获果实。结束一天的课业以后,医院里没长大的孩子们,总会有一两个来采摘的。”说到这儿,他轻微地勾起了唇角,望向雪莱的眼神很明亮,这让他本就年轻的面容甚至添了些孩子气:“雪莱先生,我就是其中一个。但因为实在够不着,我就拉着查尔斯的衣袖……”

  说到这儿,他却有些生硬地打住了话题,意识到什么一般仓促地抬起眼,却发现金发诗人并没有任何敷衍的神色,而是用手肘支着桌面,撑着头,笑吟吟望着他。

  济慈不太适应这堪称灼热的眼神,略有局促地低下头去,意识到刚才急切的表露心声是失礼的行为。可这时,雪莱忽然开口,一反辩论时习惯性的高亢语调,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梦境版的缱绻:“济慈先生,”说着,他望向桌面上的水果:“请您别停下,再跟我讲讲那棵树的故事吧,还有你总提及的那位朋友。多么美丽的一段过往啊……”


  他触电一般地收回目光,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重。那天和雪莱的交谈还残留在耳畔,那些用于开启话题的典故,交谈间歇的大笑,壁炉火焰的燃烧声,都与此时房间里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上次清醒时,雪莱还小心地为他热敷。而此时,桌面上叶片打皱的欧楂果让他意识到,雪莱已经离开很久了。

  天色已经暗沉,阴雨天气让阳光在黑暗中藏得更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天的夜幕比以往更加接近墨色。

  他实在无法再用自我安慰欺骗自己过分敏锐的感觉,终于决定撑起身体出门去。他对一切都茫然无知,将要凭着微薄的感觉去寻找一个早该回到的人。


  “我历经悲伤和羞耻寻找的幻影,

   终于走进那晦暗无光的巨大森林;

   那行为却实如明光璀璨,

   像晨曦照射在荆棘缠绕的荒原之地……”

  .


  他还没有清醒,却感到自己的脸颊上传来轻微的碰触。意识中还残存着那些不堪的画面,如同一根带锈的锁链将他绞至窒息。他伸出手,抵住向他伸来的无数双手,激烈地抵触挣扎,却牵动浑身的伤口,紧皱的眉头顿时沁出了冷汗。

  身边的人察觉他的动作,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又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轻柔又坚定地请求他安稳下来。

  济慈的目光落在眼前人脖颈上的指痕,判断出了施力者的大致姿态。虽然并没有造成破皮流血,但这来自施虐者的恶意仍旧让他痛心。他曾医治过中弹的人,从冰冷的器具从血肉之中剔除金属的残留时,双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直到用绷带蒙上伤口,暂时卸下肩上的重担。一切都是医疗必经的程序,是刻在医学生血液里的本能,是以拯救生命为原则不得不为的冷静。

  但同情心不会——心脏流血的感觉,他无师自通。这是人们会在每一个悲惨的生命、在每一首关于爱的诗歌中经历的。

  他在看见那一小片染红地毯的液体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于是不再忍心去触碰诗人的身体。他悲伤地凝视着雪莱将醒的眼睛,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为他拭去唇中央的血迹,仿佛怕惊醒沉睡的云雀,他轻声说:


  “如果我再晚一点出门来,雪莱先生是不是要在这里睡到黎明?”

  .

  .


  雪莱已经清醒过来,他低垂着眼,一言不发,袖口被翻上去一小节,露出苍白的手腕。而后又被人小心翼翼地托起,再仔细包扎好。他刚刚放弃了言语的解释,文人间的心照不宣让他明白,沉默,在此时是唯一缓和情绪的方法。

  “腕关节有些许错位,不是太严重,处理起来不会很困难……但是要忍受一些疼痛。”济慈轻托着他的手腕,面色凝重地低头望着伤处,语气平缓地陈述。他不断说服自己,面前只是一位他经手的病人——否则内心的疼痛就要压过理智。

  这过分小心的动作让让雪莱有些不安,他试着挺直僵硬的脊背,却被济慈察觉。年轻的医生立刻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动!”

  他于是再次僵硬在原地,济慈这才缓缓放开他,却没有移开目光。医生的双眼凝望着他,将他一切窘迫和不安尽收眼底。他怔怔地回望良久,才出神地想,原来济慈的眼睛并不是纯色——那一片棕褐里还带着一抹幽深、却透着微光的绿意。


  “我发现欧楂的叶片打卷了。”

  济慈在为他的手腕缠上最后一圈绷带时,忽然开口,这让雪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语调中是否隐含怒意。

  “你说出去是为了买药,但我知道取药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抱歉,我没有……”

  “阿尔诺河离广场需要多远,我在来此地时走过。算上停留的时间,也不会从上午直到黄昏。”

  “济慈先生,你该休息了……”

  “我没有心情谈论健康状况。”


  一阵寂静忽然蔓延开来,没有人愿意开启下一个话题,去攀过那隔阂在他们中间忽然出现的墙篱。济慈感到自己有一种时不时就要爆发的急躁症,而面对此时的雪莱尤其明显——在纠结于芳妮•布劳恩的去留时都不曾如此。他本努力尝试与这种缠身的病症和解,虽然自己的境况从来都只是各种难以预测情况的开始,接收比萨的邀约,也不过是寻找一个新地方迎接烟消云散的这一天。

  但事实证明这是怎样一个轻率的决定,他远远低估了阿拉斯特的偏执。和雪莱这些天的相处让他没法再用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位诗人——初见时那个孤芳自赏、语出惊人却还能侃侃而谈的年轻人。自欺是非常可悲的,心灵的祈祷并不能阻止疯狂自毁行为的发生。他本以为和雪莱之间,那些西班牙和希腊文字已经足够了,而病痛和伤口不过是深夜里附加的小小话题,引出一些情感作为苦涩生活心照不宣的调剂。但他没有料到这间接引出了诗人对自己灵魂的同情——这可恨的、悲伤的平等热爱一切的悲悯,让他心甘情愿地走向深渊。

  他难以想象雪莱经历了什么,那些血迹和指痕、衣裤的破损又是怎样产生。在那位金发诗人纯洁的心里,那被莎士比亚和歌德的诗篇充满的诗歌与美学的世界,那片长满紫罗兰和风信子的伊甸园,被他一向唾弃的造物用肮脏的手段摧残,最后把钱币掷给他受伤的手——那双写诗的手,不久之前还温柔地为他擦洗过额头。


  济慈竭力忍住快要漫出的泪水,狠狠缠绕着手上剩余的纱布,声音里的愤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悲伤:“你就这样放任他们杀死你——”

  “他们杀不死我。”


  雪莱握着济慈的手腕将他轻轻推开,精疲力竭地扶着门框慢慢站起,脚步跌撞地来到门内的椅子上坐下,深深地喘息平复心绪后,他苍白的面庞依然平静,回过头来的笑容也一如既往温柔而文雅:“他们杀不死我,流言杀不死我,大法官的讯问和指控也杀不死我。您会很轻易地猜出是什么让我们放弃凡俗的肉体,为什么不尽量往好的方面想,我在其中也获得了某种地狱般的快乐呢——你瞧,命运并没有对谁不公——”

  他忽然身体前倾,双手深深插进凌乱的长发间,神经质地摇头笑起来:“你错了,济慈先生,命运没有对谁不公,我得到了本就活该得到的——罪人,至少他们都这么说。撒旦也是主动降临在人间的,不是吗?……用残缺的身体去换另一个康健的灵魂,这是一个对比,一个本来不等值的买卖——呃!”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一切都因为济慈的动作戛然而止了。

  没有谁知道这个病痛缠身的、脆弱的人,竟然可以在顷刻之间短暂爆发出如此大的能量。年轻诗人的双眼因为愤怒而灼热发亮,他揪着雪莱敞开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抵在桌沿边。

  雪莱后腰磕得发疼,但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他睁大了眼睛回望着眼前的人,心中升起荒唐的疑问。这意料之外的动作逼得他失去了言语,也忘记了挣扎,只能抬起眼,无措地对上了济慈的目光。

  “我真想要揍你一顿——雪莱先生。”


  年轻诗人喘着粗气,抓着他衣领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仿佛因为这一个剧烈的动作而丧失了所有力气。但他开口时,语调却冷静异常,分明是满含的痛苦,却被强行唤出的理智压下:“没错,我病得很重,所以现在我正努力显得有耐心——此时我的床头摆着你留下的果盘,枕头下压着你留给我的一首双行体诗,我看见了,且发誓要将它好好珍藏,只因为这一切来自于它的创造者,而失去了他,一切将变得没有意义。在你离开后,我没有一刻不在担心,外面的暴风雨——我曾见过它夺走了一只云雀的生命!……我绝不会恢复健康的,疾病正缓慢地折磨我要置我于死地,而在那之前,我对我的心依然要受到这折磨而痛苦不已!”

  而后,他卸下了手上仅存的力气,用力地抱着身前的人,前额抵在那人的胸前,咬紧了牙。泪水不知何时涌起,顺着脸颊滚落,混杂着悲痛的哽咽:

  “你无权替我做选择,”他紧紧攥着雪莱的衣领,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强烈情感的负荷,瘫软下来,埋头进身前人的胸膛中闷声哭泣:“如果非要在贫病和伤害中选择,那我选择一生贫病,而不是让爱人受到不公的待遇……

  “这不是我的信条,也不该是你的。”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 ,让一颗水晶般的心受到伤害。而纯洁的、贞洁的身体 ,也是维持这颗心脏得以持续不断跳动条件的一部分。贫困让我们无处求助,我以为自己比之前更擅长忍耐了,但精神和身体都较好的你,却成了打破这一切的原由。如果光明不曾被以生命为代价挖掘,我们本来可以一起走向那个最后的终点。


  雪莱只能用手指一遍遍梳理着济慈的头发,直到感到他的颤抖逐渐平息。那具躯体脆弱又温暖,如同一只雏鸟在故土残破的巢穴里得到安栖。而他同样流着泪,受伤的身体在济慈回应的怀抱中颤动,干裂流血的嘴唇吻着年轻诗人的发顶,纤细指尖穿过柔软发丛,安慰似地不断抚摸。而济慈抬起头来,双臂环绕上他的脖颈,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相互缠绕的忍冬花藤蔓,在晨光中显得不再纤细而柔弱。拔地而起的幼树穿透冰封的土地,越过早春第一棵嫩芽,最后在受尽苦难的两颗心都连结处停驻,牵引出密织的根系。

  “Mon Adonais…”


  他分开一点距离,深深凝视着济慈的面容,从年轻诗人的眼睛里看见涨潮的爱意将悲伤淹没。潮水温柔地漫过荆棘覆盖的城堡,在他的眼角形成一滴泪。

  他倾身上前,动作轻柔地托起济慈的脸,亲吻了上去。想着这一次,夜莺的血染红的也许是云雀的双翼。

  .

  你没听见那些死者,

  一片狂喜起而奔放?

  爱情在四肢难解难分时,

  安眠在生命黑夜冲破时

  思想突破世界朦胧的界限时

  乐音在爱人纵情歌唱时

  ……

  他的话像醇酒

  火样迅速透遍我全身肢体;

  他热烈的眼神在我眼里闪现,

  给我灌注了神圣的火焰

  ……


  他眼中有热烈的火焰在燃烧,

  像待测的星星光辉夺目,

  首先,我只觉手指狠扫

  竖琴,长长的颤音的呼声

  脱口而出,谐和协调;

  黄昏沉闷的空气被搅醒,

  旋律来得一样快甚至更快

  ……

  像火焰迅速蔓延快如飞在我的心头

  挣扎不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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